当暑假降临,同事为子弟报了跆拳道班,我对此提出了质疑:“学武术岂不更佳?何须外来之技?”他反驳说:“今朝只有跆拳道的训练场,哪有教武术的地方?且夏日短暂,若学武仅能修炼基础,而跆拳道已能踢破木板。”同事的话语触及真理,我想起曾在体校毕业的同学,在广场上教授孩子们基本功,一年光景不过刚学会腰腿动作。结业表演只是一套初级长拳,无对手,更无对抗。
回忆往昔,我们花费一年时间专注于基本功:正踢、侧踢、里摆、外摆、二起脚、旋风脚。这些动作高飘难以捉摸,其实用途又是如何?我每次练习都在寻求答案,但始终未得其解。甲组长拳中的侧空翻,也让人迷惑,不知何时会在实际斗争中使用,又像是孙悟空般飞行。
如今民间师傅讲授实用技法,让我们体验过招,这才是真正的武艺。而科班出身者,只懂套路和对练,没有其他深入学习,即便最高级也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还是一本空账,只锻炼身体而已。
现今的武术教育,以套路演练为主,并不断创新,却越发远离其实质。失去了对抗性和技击性,便无法称之为武术。因此,被视作花架子,用处不大受轻视,这种情况令人汗颜。
相较之下,跆拳道虽为外来品,却能立足于此,与孩子们产生共鸣。这可能归因于其独特教法与训练方式,以及宣传包装上的魅力。在学习礼仪口令后,小朋友即可参与对抗式训练,当着家长面前展示速度力量,或是在表演中打断木板,这对于他们来说极具吸引力。
历史上三十年代国民政府推广国术,每所大学开设国术班,当时尚云祥先生亦应聘北京朝阳大学教授形意拳。此番,他的学生人数最多。但一个月后,他的班还站桩,而其他班则已经劈腿下腰。他第二个月时,还在站桩,而其他班则开始噼里啪啦地练习套路,此番他的学生纷纷离开,最终导致校方不满认为他太保守影响了课程开展。
尚先生这种传统教学方法虽然培养了一些深入者,对普及推广却是个障碍。不久柔道与跆拳道进入奥运会,而我们的 武术却连影子也没有出现,有的人似乎整天只做样子吃饭?
柔道与跆拳道受到欢迎并进奥运,因为它们强烈的对抗性贴近群众。而作为民间文化,武术拥有更广泛的人群基础,可偏要将它变得高雅冷漠,如京剧一样,使得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接触,是走错了方向。
如何继承发展,让假期的小朋友重返武术学校,这关乎相关部门头头脑袋们思考的问题,不应该总是在旋转凌空转体360度或旋风脚落地大劈叉,那么有什么用呢?
有人可能会说:“看你这话多有才华,看你这嘴巴多厉害!”但前提是给那些坐着说话还嫌腰疼的人腾出位置。我正求之不得,但条件是得让他们腾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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