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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1600~1639) 中国明朝将领。字建斗,别号九台,宜兴(今属江苏)人。少年时爱读兵书,喜习骑射。明天启二年(1622)进士,后任大名知府。崇祯二年(1629),后金军入关,兵逼京师(今北京),他募兵万人入卫。次年,进右参政,受命整治大名(今属河北)、广平(今河北永年)、顺德(今河北邢台)三府兵备,所部号称“天雄军”。六年起,参与高迎祥、李自成等部农民起义军,直至九年九月出任总督宣大、山西军务,练兵御清。十一年冬,清军三路大举南攻,卢象升主张坚决抵御,率诸将分道出击,与清军战于庆都、真定(今河北望都、正定)等地。因握有兵权的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杨嗣昌一意主和,事事掣肘,使卢象升屡战失利。但他誓死决战,激励将士奋杀。 是年十二月(1639年1月)在巨鹿(今属河北)同清军激战时阵亡。后追赠兵部尚书,谥忠肃。有《卢忠肃公集》。
生平
万历二十八(1600)年,卢象升出生。祖父为知县,父为秀才。他幼时潜心经史,喜习骑射,虽然是江南的文人,但天赋异禀,明史载:“象升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黄裳一九八六年的宜兴游记说他看到过卢象升的重一百三十六斤的练功刀,铁锈斑斓,通体作古铜色。
天启二年,卢象升举进士,授户部主事。其后卢象升历员外郎,又升迁大名知府、大名道,开始受到流寇的影响。所谓流寇,是无一定的根据地的流窜到那里就裹胁到那里的农民起义军。流寇在崇祯元年在陕西的出产,是明朝军事和经济的双重崩溃。陕省由于多年用兵,边兵云集,赤字严重。
崇祯元年,袁崇焕为兵部尚书,总督蓟辽,而张溥在江南联合几社、闻社、南社、匡社等结成复社,“遥执朝政”。这一年陕西连旱,崇祯元年七月,王嘉胤伙同杨六郎、不沾泥等人在陕西府谷等地聚集饥民,劫夺富户的粮食,又与官军对抗,全陕响应。明末陕西大旱,边军还云集在陕省,明廷的财政又已经破产,无力赈灾,普通农民和边兵无法活下去,只有造**一条路。
崇祯元年王嘉胤起义后,高迎祥也在安塞起义,自号闯王。其后陕西各地纷纷有人跟进,饥民、边军和驿卒的,几乎遍及了陕西各地。当官的敷衍了事,以为拖过了就行了。“当是时,承平久,卒被兵,人无固志。大吏恶闻贼,曰:‘此饥氓,徐自定耳。’”(《明史杨鹤传》)事实上他们也无能为力,陕西多年灾害,地方上一片萧条,武备松弛,“八郡县无守备”。(《明史赵彦传》)
崇祯二年十月,皇太极率军避开了袁崇焕坚守的宁锦,假道内蒙,从喜峰口突入关内,相继攻陷遵化、迂安、滦州、永平,直指北京。袁崇焕赴京师救援,在北京广渠门外与后金军交锋,崇祯三年(1630年),袁崇焕被碟(zhe)刑(肢体)处死,这就是“己巳之变”。卢象升也是在这时候崭露头角的。他招募了一万多人,进京协助防卫,立下小小的功劳,于次年晋升为右参政兼副使,负责整饬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号“天雄军”。这是他带兵的起始,明史载:“象升虽文士,善射,娴将略,能治军。”
崇祯二年后金的入侵,对于明王朝是致命的。随后就是李自成起义,第二年九月,张献忠在延安肤施聚集十八寨农民起义,自号八大王。 崇祯二年总督武之望战死,左副都御史杨鹤升任兵部右侍郎,代替武之望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启用杨鹤的原因也很好笑,乃是朝中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愿意去的,杨鹤素来有名望,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被众人推出来去剿匪。杨鹤不懂军事,他采用了招安的方法,他也是真心诚意去招抚乱民的,但当时陕西的乱子实在太大,一时也捂不住。
崇祯四年九月,言官攻击杨鹤招抚不力,杨鹤被逮捕入狱。代替杨鹤任陕西总督的是洪承畴,洪的手下骁勇善战,起义军在陕西难以立足,纷纷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洪承畴随即兼管山西河南军务,义军又只得流窜至京师南部和河南北部,“大略顺德、真定间,大名道卢象升力战却贼。”(《明史李自成传》)卢象升这次遭遇的应该是马回回与混天王的部队。
《卢象升传》的记载比较详细:“(崇祯)六年,山西贼流入畿辅,据临城之西山。象升击却之,与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连败贼。贼走还西山,围游击董维坤冷水村。象升设伏石城南,大破之,又破之青龙冈,又破之武安。连斩贼魁十一人,歼其党,收还男女二万。三郡之民,安堵者数岁。象升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勿顾,失马即步战,逐贼危崖,一贼自巅射中象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使遇即死,不可犯。’”卢象升和起义军的第一次遭遇战,就表现的极其勇猛,这是他迥异于其他带兵文官的地方。彭孙贻的《流寇志》记载这次战后,义军称卢象升为“卢阎王”,一遇到他就赶紧避开。这是可以和“曾剃刀”相媲美的绰号了。但在卢象升的一封家书中,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流寇已至数万矣。西山一带,布满山谷,沙河、临洺、邯郸亦时时被其焚略。初八日,亲率马步兵一千六百人,至黄寺安抚,先遇马贼数十,俄而数百,俄而数千。倏忽之间,老营俱至。将士恐惧之甚,咸思散逃。立斩一人,狥于辕门。身自督战,斩贼首十四级,射打死伤贼百余人,我兵亦伤十三人,此可谓全胜,已经具题矣。”(《卢象升疏牍》卷十二)
在明末,卢象升是以善治军而著名的,但他自练的兵头次上战场,全无用处,若非他自己勇猛,早就溃败了。明末兵已不成兵,畏战做逃兵还是好的,更厉害的是平民来冒功,甚至挖新埋葬的尸体充作砍杀的流寇。当时有一人,会把女子的尸体修饰成男子尸体的样子,结果被官军们当成大爷来供奉,这可算明末整体道德沦丧之一例。卢象升只能以人格魅力来感染手下,身先士卒,与部下同甘共苦,时时激以忠义。这在以后的战斗中表现的更明显。另一值得注意的是义军的作战特色,“俄而数百,俄而数千,倏忽之间,老营俱至。”两军交战,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但流寇战术来去如风,要作到知彼,谈何容易。洪承畴的厉害之处是善于调配各方力量进行协同作战,多方围剿,而卢象升采用的是另一方法:悍勇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