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王之屏明代的皇家艺术与权力

版本: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6 年 5 月

明朝文化与艺术_明朝文化成就_明朝文化特点/

湖北武汉郊外的楚王墓

进入男爵:三个戏剧性的时刻

经过四年的拉锯战,燕王朱棣攻入南京城,成为明朝事实上的第三位皇帝。 多年后,宁王朱宸皓想效法先祖,在南昌起兵,在鄱阳湖水战失败后被生擒。 不久,爱玩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在南巡回京途中不慎落水而死。 进京继承皇位,也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 明朝历史上的这三个戏剧性时刻,都与皇子有关。 与此同时,方孝儒、王阳明、文征明、唐寅等被卷入政局动荡的漩涡,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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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敦《东书堂集古法贴》头六页,1416,线装拓本

对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府邸真是一个既诱人又危险的地方。 遍布帝国各处的诸侯府邸,仿佛是一个舞台,充斥着各种纷乱的景象。 在这里,帝国第一家族为大明朝的观众们上演了各种心理剧。

“扇屏”功能:10万个“装饰品”

《扇屏》聚焦的是明朝历史上的这一特殊人群。 鲁格第一次将封臣置于故事的中心。

风扇、栅栏; 屏幕,屏幕。 所谓扇屏,就是太祖对儿子们未来角色的想象。 在他看来,这些定居在各自封地的子孙,就是皇家的壁垒,守护着帝国的长治久安。 太祖从莽撞开始,在江湖上站稳脚跟后,回顾前朝的得失,认为元朝灭亡的原因是君弱臣强,王室缺乏家族的支持。 “治天下之道,必建屏风。” 按照他的家庭理念,血缘关系重于他人,家人永远比外人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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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觉编《元文类》刻本(1537年出版,晋版)

事实上,明初诸侯的设立,是与振兴党狱、清除功臣同步进行的。 朱元璋的二十六个儿子中,除了皇长子被立为太子之外,九个和二十六个儿子都早早夭折,剩下的二十三个儿子都被封为王建藩。

明初诸侯王手握重兵,世袭镇守边疆,在封建国家有派遣武将守镇的权力。 他们实际上是皇帝在当地的军政全权代表。 诸侯王势力很大,太祖孙皇孙朱允炆很是担心,质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诸侯。 太祖说,之所以在边疆供奉那么多君王,并命他们练兵练将,就是为边塞动乱做准备,让君王抵御,保卫国家安全。 朱允文表达了自己更深的忧虑:“俘虏不宁,诸王反抗,诸王不宁,谁反抗?” 这个问题着实抓住了太祖。

太祖死后,朱允炆即位。 理想主义的建文帝随即展开了剥夺舅舅权力的计划。 封地北京的太祖四子燕王朱棣千里迢迢征战南京,踢出侄子,自己称帝,给了太祖旨在永续“扇屏”计划的响亮耳光皇权。 此后,诸侯王的角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名义上,他们依旧是皇室的血亲,帝国的藩屏。 事实上,他们是小心提防的。 更何况,未经批准,他们连踏出封地一步都做不到。 他们成了“漆金牢狱中的囚徒”,成为了他们那个时代的华美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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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冠熙(1522-1566),木版画《山水》,出自朱寿永、朱一雅主编的《画法大成》。

这个特殊的人群有多大? 从明初建立藩镇到1600年前后,保守估计有10万余名皇孙及其后代。

数十万“摆设”,万亩田地,成群结队的仆人,表面上很漂亮,掩盖不了他们在国家大事中基本无足轻重的事实:兵权渐断,地方事务不得干涉,永远不会被排除在科举制度之外。

正如 Coruger 所说,屏幕有两个功能。 一方面,它可以遮挡人们的视线,隐藏物体。 另一方面,它的表面也是图像的载体。 它具有可见和隐藏的双面效果。 . 明朝诸侯王及其后代无谓地消耗着国家资源,过着半显半掩、毫无意义的平庸生活,更是一种重复的生活。

时间冲淡了血液的纯度。 按照世系,皇子子孙封范王、郡王、镇国将军、奉国将军、辅国尉。 .

继承了血统的诸侯王,不再是诸侯王,他们本身就成了正统,他们的历史被重建,他们的过去被禁止谈论。 而定居在帝国各地的诸侯们,也很难听到他们的声音。 诸侯王的宫廷生活在约会史上基本被忽略,成为明代社会景观中久违的一环。

文化“复制者”:文艺界的贵人

尽管如此,各地的宫殿依然建造精美。 从宫殿殿堂的名称到装饰风格,再到琉璃瓦屋顶的使用和照壁上龙的题材,都是太祖开国时亲自定下的。 太祖说君王地位尊贵,冠车旗仪仗仅次于天子。 帝国天下太平,他们只需要是一个象征,一个王权的象征。

象征主义是死者可以做的事情。 那么,诸侯王除了造反之外,难道就没有什么事了吗? 未必,在明代的书画、音乐和图书出版艺术界,柯若格发现了诸侯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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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帝王领带》《淳化阁法帖》,出自苏复《淳化阁法帖》(1615-1621)卷一首页

明代皇室画家所著的绘画史书《画史徽窑》,描写了热衷绘画的诸侯王:湖南献王画儿女、辽建王画人物、衡阳王画鹰、永宁王画牡丹,王宁静画山水。 当我们对宗族中出现这样一批专业画家感到惊讶时,柯鲁格用他无懈可击的“物质文化证据”再次呈现了一个事实:明代三大法典、《东书堂集古法帖》 ”写于1416年,1489年的《报献堂记古法帖》,1615年至1621年间出版的《素府本》和《春华阁法贴》,都是诸侯王所著。 由我们的组织编写。 这些编纂工程也涉及文人,由此形成的古物知识在整个帝国更广泛的文人子群中传播。 同时,作为文字的赞助者和出版者,范王府在明代文化的传播和再生产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之一,是新明文化的温床。

对于这种助人为乐而不添乱的文化行为,最高权力机构自然是大力提倡的。 在明朝的政治格局中,所谓的“武功”与各地的藩镇府邸毫无关系,但帝国还是需要他们充分发挥“文治”的作用。 随着皇子们长大成人,成为“天国”,或者成亲,将宫中收藏的古籍名画名画分发到各地皇宫。 从太祖开始,帝王们也经常将美化后的画像分赐给自己的儿子。 这些都是文化力量的体现。 国家需要的是封臣们将过去的文化遗产传播到更大的区域,并在整个帝国范围内传承和壮大这种文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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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濂(活跃于1600年左右),草书

“诸侯王本身立足于帝国的中心,作为帝国血脉的复制品,通过文字和图像接收和传递王权。” 这就是科鲁热在这本书中揭示的诸侯王及其后裔的命运:从血统上来说,他们是王室的直系或近支,是王室的生物复制品,而且他们更和更多暗淡的副本; 而他们投身文艺界,画些画以表忠心,谱出优雅温婉的乐曲,或出版发帖从库,都是一种文化的再生产。 在这种双重复制中,人们既看到了自己与帝国中心的联系,也看到了与中心的必要距离。 这就是这群特殊人群的尴尬命运。

柯鲁格写这本书的基本资料,一是他2009年春游中国(考察主要在明代藩邸较为集中的山西、湖北两省),二是明代宗氏所著1600年左右。 议事会成员传记集《范闲记》。 强调“物质文化证据”是他一贯的研究方针。 在这本书中,他不仅注意到了府中男性精英的参与,还把目光投向了宗族中的文人、工匠、女艺人。 ,注重细微之处的笔触具有小说家的魅力。 而一本围绕明代藩王宫廷物件和物质文化展开的书,也涉及到文化权力层面的探索。 这种思辨的力量正是只知道圈地的艺术史研究者所缺乏的。 因此,本书将动摇我们对明代中国和艺术史的单一认识,走向更广阔的世界。